天竺圣女见状，轻笑一声，“早就听闻吐蕃佛法昌盛，今日终于能一睹各位高僧的风采了。”

她的话看似客气，实则充满了轻视。

广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。

罗桑嘉措深吸一口气，抬手示意辩经开始。

“嗡！”

晨钟被敲响，辩经的高僧缓缓上台。

但他在见到对面神态自若的天竺僧人，心里却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。

吐蕃高僧多吉平措双手合十，“敢问上座，何为佛？”

这直击根本的诘问，惊得围观的信徒手中的转经轮都停了转动。

对面天竺僧人达摩罗阇轻轻转动手中的念珠，想了想便道：“众生皆佛！”

话音未落，场中便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

“为何？”

多吉平措微微皱眉。

达摩罗阇悠然起身，宽大的僧袍扫过地面，“佛本无相，如虚空容纳万物。”

“众生一言一行皆显佛性，山河草木皆藏佛法。”

“故天地众生，皆可为佛。”

多吉平措听完之后，沉默少许。

只见他深深俯身，额头触地，“上座所言，直指本心，贫僧受教了！”

这话一出，如巨石投入深潭。

吐蕃僧人群传来压抑的惊呼，而天竺阵营则是爆发出雷鸣般喝彩。

多吉平措只是暂居下风而已，紧接着他继续发问。

在面对多吉平措一个个刁钻古怪的问题，达摩罗阇全都一一解答。

而且还是直接说出答案，没有思考分毫。

在两人一问一答中，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。

“尊座，你问了这么久，想必该问的都问了。”

“贫僧心中有个疑惑，想要请教，不知尊座可愿解答？”

达摩罗阇双手合十，轻轻说道。

“当然了，如果尊座能替我解惑，那这次的辩法，算你们胜。”

“嘶！”

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，没想到天竺僧人竟如此托大。

而坐在王座上的朗杰坚赞，心中大喜，只觉得吐蕃胜券在握。

可当他瞥见一旁神态自若的天竺圣女时，心中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
多吉平措双手合十，沉声道：“阿弥陀佛，上座但问无妨。”

“敢问尊座，佛法可有不渡之人？”

多吉平措声若洪钟：\"众生平等，佛性皆具，自然普度众生！\"

“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也渡？”

达摩罗阇突然逼近半步，宽大的僧袍带起一阵腥风。

“渡！”

多吉平措猛地甩动佛珠，铜铃震响广场，“放下屠刀，立地成佛！”

“既然弃恶从善便可成佛，那佛门为何还要广设八万四千法门？”

“千人千相，千人千法！”

多吉平措扯开袈裟内衬，露出密密麻麻的经文刺青，“这万千佛法，正是为渡不同根器的众生！”

围观人群的骚动声中，达摩罗阇突然仰天大笑。

只见他猛地抽出腰间戒刀，“如果我现在挥刀杀你，再放下屠刀……”

上前一步，刀尖骤然抵住多吉平措的喉咙。

“是否也能当下，立地成佛？”

这话如惊雷炸响，整个广场瞬间陷入死寂。